就在这时,奶奶头一歪看到了我,挥挥手让我过去。
我腿一软,害怕偷看惹她生气又拿鞭子抽我。
「奶,奶奶……」
不过好在她并没说什么,只是把布袋拎给我。
突然一股浓烈的羊骚味传来,让我差点吐了出来。
这是什么?
可惜现在,我不敢打开。
「团子,去把这东西埋后山。」
奶奶说完后,又跟小夏说:「你也回去吧,再取个孩子,你身体受不了的。」
小夏听后声音变得颤抖,抱着奶奶的腿乞求:「不就是再怀次孕吗?我可以的,求求您了,让我和黑山羊再见一次面吧。」
「你明明知道自己是怎么怀孕的,再来一次你会死的啊!」
「我不怕,求您了,满足我这次吧。」
她脑袋上磕出了血,奶奶才松口:「那随你吧,去收拾收拾,我去擦擦黑山羊身体。」
本来还想继续看的,可奶奶盯了我一眼,我只能悻悻离开。
没有两步,忽然她叫住我,在我手掌心写了几个字:「你顺便去村医那儿买点药,搞快点啊,别磨磨唧唧的。」
我不识字,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药,只能快步离开。
(六)
我来到后山,包里的东西太臭了,就算我捏着鼻子也完全不管用。
到地方后,我用锄头挖了个小坑,将布袋埋进去。
「嗡嗡嗡……」
周围苍蝇都被吸引而来,在耳边吵得难受。
我忽然想起了些事。
这个布袋子不是第一个,从前我看奶奶也埋过几个。
只是那时都是她亲自动手,所以我印象不深。
我记得,每次埋了这东西,奶奶回来后都要抱着黑山羊哭。
这究竟是什么?
我抓了把野草捏在一起堵住鼻子,将袋子又挖了出来。
羊骚味混杂着腐烂的气味。
我忍住恶心将袋子拉开。
忽然心里咯噔一声,眼前东西吓得我跑在野地里哇哇大吐。
太恶心了。
包里是个小婴儿,但并不是正常的婴儿。
他双手双脚是羊蹄子,头上还有对羊角,皮肤又黑又皱,要不是五官和人的一模一样,我都要以为是个羊胎了!
小夏怎么会怀这种怪东西。
我想起她和黑山羊共处一室的那晚。
莫不是……
可这个想法很快被打破,因为之前那些女人生下来的明明是正常孩子啊。
我想起奶奶今天说的「心不诚,就会失败」,一切好像又说得通了。
只是更深一层的东西,任我再怎么抠破脑袋也猜不出来了。
(七)
埋完孩子后,我马不停蹄赶到村医那儿。
「哟,团子好几年没见了哦。」
村医是考出去的大学生,前几天刚毕业回来报效乡里。
「林大哥,我奶让我来买点药。」
小时候我们见过几次,我对他印象特别好。
「怎么,团子生病了?」
「不是不是。」我连连摇头,将手伸出去给他看字迹,「是我奶要用的。」
他看了眼,微微皱眉:「家里养什么牲口了吗?」
「有只黑山羊,还有几只公鸡。」一说到这儿,我声音有些抖动。